流量式采访毁了高质量对话

(相关资料图)

没想到，来自日本的上野千鹤子火了！不，准确地说，火的不只是她一个人，还有更火的是北大毕业的三名女生。

这三个已经从北大毕业10年的已婚女性，贴着“北大女生”的标签，与日本知名女性主义学者、东京大学名誉教授上野千鹤子聊“女性主义”。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高质量的对话，彼此的碰撞会很精彩。然而，并没有。结果却是引来嘘声一片，连堂堂北大的名头都被打翻在地。

坦白说，我也很失望。能够进入北大本科读书的学生，无疑是学习能力最强的一批人。毕业10年，历练增长，思考理应更为深邃，怎么提问水平还泯然于众人了？这一切是怎么造成的？

最被人诟病的是博主全嘻嘻的第一个提问。这位北大娇妻问上野千鹤子：为什么在20岁时就对婚姻没兴趣了？拒绝婚姻的缘起是什么，是因为被男性伤害过，还是受原生家庭的影响？本来应是一个开放式的提问，生生被设置成了一个非黑即白的二元对立。从头至尾，所有问题都围绕婚恋展开，问千鹤子是不是恋爱脑，关心婆媳关系，谈对老公的看法，视野狭窄得让人感叹生活对一个人的浸染如此巨大，让人不由地发出一声叹息。

仔细想想，这场呈现，看起来是一次事故，但其实也属正常。全嘻嘻是一个视频博主，“知识女性”和“北大毕业”是她的营销标签。视频完整看下来，系列提问不仅浅薄，而且冒犯无礼，或许她们谈了半天，都不知道女性主义的要旨是什么。我甚至怀疑她们采访前都没有做功课，否则以她们的学习能力，是不应该表现得像个差生。

这恐怕也是一些自媒体营销号的通病。如果这三个女性在视频中的表达是真实的，那么代表的是她个人的真实立场。从她们表露的思想，我基本可以肯定，这三人本身不是女性主义者，某种程度上她们是男权思想的拥趸。让她们和一位女性主义者对话，不仅存在认知上的差异，还有价值层面的对立，这是不可避免的。当然也许存在另一种可能，这种矛盾与对立是有意制造的。

我们都知道，从媒体的专业要求来看，一个采访者可以不认同采访对象的观点和立场，但你要事先做功课，了解采访对象的经历和教育水平，有助于理解采访对象本身，保证双方的对话在一个维度上进行。采访是说话，但这个说话是有技术含量的，有要表达的内容，要达成的目标。采访者要表达对立面的观点并非不可，但也要有理有据，而不是表达得像怼人一样无礼。

一场非专业的流量式采访，毁了一场本该有的高质量对话。不事先了解和理解采访对象，不深入探究和理性探讨采访者思想，只以流量为标准，刻意制造悬念和矛盾对立，终究会呈现一种鸡同鸭讲的尴尬局面。这是北大女生对话上野千鹤子，带给我们的另一种思考。（陈江）

关键词： 女性主义 女性主义者 学习能力